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9-22 22:34:06
第一章惊鸿上京城今岁的冬,来得格外早,也格外冷。鹅毛大雪纷纷扬扬,
将朱门绣户、陋巷贫窑一概覆盖,天地间只余下茫茫一片素白,以及那冻入骨髓的寒意。
然而,比天气更冷的,是近日来笼罩在皇城之上的低气压。户部侍郎李翰贪墨漕粮案发,
龙颜震怒,牵连者众,一时间,朝野上下风声鹤唳,人人自危。夜已深,雪未停。
位于城东的敕建云麾将军府邸,书房内的地龙烧得极暖,与外间的冰天雪地恍若两个世界。
烛火跳跃,映照在临窗而立的年轻男子侧脸上。他身量极高,肩背挺拔,
仅着一身玄色暗纹常服,墨玉般的发丝以一根简单的乌木簪束起,些许碎发垂落颈侧,
却丝毫不减其通身的清贵与冷冽。他指尖正漫不经心地捻着一枚薄如柳叶的飞镖,镖身幽蓝,
显是淬了剧毒。而书案上,摊开放着一封密信,
旁边还有一枚小巧玲珑、却做工极其精湛的鎏金点翠蝴蝶簪花,只是那蝶翼上,
沾染了一抹已然干涸的、不起眼的暗红。“孙均。”他低声开口,嗓音如冰玉相击,
不带丝毫情绪,“人处理干净了?”阴影处,
一名身着劲装、面容冷硬的护卫躬身回应:“是,大人。一共七人,皆是死士,齿间**,
被俘前便已自尽,查不到来处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那枚簪花,“只是没想到,
他们这次派来的,竟然是个女子。这簪子,是打斗中从她发间落下的。
”年轻男子——新晋云麾将军、圣上亲封的缉事府副指挥使谢景渊,
闻言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,似嘲弄,又似生出了几分兴味。“女子?”他重复了一遍,
指尖那枚毒镖转得更快,“身手如何?”“极佳。诡谲难测,尤其擅用各类暗器与小巧功夫,
若非她意在窃取书案下暗格中的东西,而非杀人,我们的人恐怕留不下她。”孙据实以报,
想起昨夜那抹如鬼似魅、在重重护卫下竟险些得手的身影,仍心有余悸。谢景渊终于转过身,
露出一张极为英俊却过分冷厉的脸。眉飞入鬓,鼻梁高挺,一双凤眸深邃如寒潭,
眼尾微微上挑,本该是多情的轮廓,却因那眸中沉淀的冰霜与审视而显得疏离莫测。
他的目光落在案上那枚簪花上,指尖的飞镖停住。“鎏金点翠,
蝶恋花样式……工部巧匠的手笔,近年内务府造办处流出宫外的,不超过五件。
”他语速平稳,条分缕析,“能驱使这等死士,又能让身手如此了得的女子为其效命,
甚至可能动用宫闱关系……李翰这案子,倒是比我想的,更有趣了些。”他拿起那枚簪花,
指腹轻轻擦过蝶翼上的暗红,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能透过这小小的饰物,
看到其主人模糊的轮廓。“找,掘地三尺,也要把这个‘蝴蝶’给我找出来。本官倒要看看,
是何方神圣,敢把爪子伸进我谢某人的书房。”“是!”孙均领命,正要退下。“等等,
”谢景渊忽又开口,他将簪花掷还给孙均,语气淡漠,“查的时候,不妨让她知道,
东西在我这儿。或许……她会自己送上门来。”孙均一怔,旋即明白这是要引蛇出洞,
立即道:“属下明白!”书房门轻轻合上,室内重归寂静。谢景渊走回窗边,
望着窗外似乎永无止境的大雪,眸色深沉,宛若不见底的寒渊。与此同时,
上京城某处不起眼的民居内室。烛光如豆,勉强照亮一隅。女子褪下夜行衣,
肩胛处一道深刻的刀伤赫然可见,皮肉外翻,鲜血虽已勉强止住,但周围肌肤一片青紫,
显然伤得不轻。她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,唇色苍白,却紧咬着牙,未发出一声**。
她取过烧红的匕首,熟练地剜去伤口周围的腐肉,洒上金疮药,
再用干净的布条一层层紧紧缠裹。整个过程,她眉头都未皱一下,
仿佛那剧痛是施加在别人身上。处理完伤口,她才无力地靠坐在榻边,
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,试图驱散那阵阵眩晕。
中却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夜惊心动魄的一幕——将军府的书房守卫比她预想的还要森严数倍,
她几乎是耗尽了毕生所学,才堪堪避开明哨暗卡,找到了暗格。就在得手的瞬间,
机关被触发,警报声四起。突围时,那个叫孙均的护卫头领极难对付,刀法狠戾,
她肩上的伤便是拜他所赐。更棘手的是,那隐在暗处、始终未曾真正现身的主人。
她甚至未能看清那人的模样,只感觉到一道冰冷锐利的视线,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,
锁定了她。若非她当机立断,用了保命的烟雾弹,
并凭借对地形的提前预判和一身过硬的轻功,恐怕真就要折在那座守备森严的府邸里了。
她抬手,下意识地想拢一拢鬓发,却摸了个空。心下一沉。
簪子……她的那枚鎏金点翠蝴蝶簪花,丢了。是在打斗中不慎脱落的?
还是……被故意留下的?那枚簪子并非寻常饰物,其工艺特殊,若被有心人追查,
极有可能顺藤摸瓜,牵扯出一些她不愿见光的线索。更重要的是,
那是……母亲留给她的少数遗物之一。必须拿回来。女子闭上眼,
浓密卷翘的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。她的容貌极美,
是一种带着侵略性的、明艳张扬的美,即便此刻因失血而显得脆弱,
那眉宇间的倔强与冷冽也未曾折损分毫。她知道,那个男人既然拿到了簪子,
就绝不会放过这条线索。缉事府的副指挥使谢景渊,天子鹰犬,手段酷烈,心思缜密,
近半年来朝中大小案子,但凡经他手的,无一不破,落他手里的,无一有好下场。
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。这一次,是她轻敌了。但,簪子必须拿回来。她睁开眼,
眸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。谢景渊……云麾将军……缉事府……很好。这梁子,结下了。
窗外风雪更急,敲打着窗棂,发出簌簌的声响,
仿佛预示着这一场刚刚拉开序幕的、针尖对麦芒的较量,将如同这严冬一般,酷烈而漫长。
---第二章试探三日后的傍晚,雪暂歇。上京城最有名的酒楼“忘仙居”二楼雅间,
丝竹管弦声隐约可闻,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菜肴的香气。谢景渊应邀而来。
做东的是兵部一位侍郎,席间还有几位京中颇有才名的文人雅士,美其名曰赏雪吟诗,
实则不过是官场惯常的交际应酬。他坐在主位,神情淡漠地听着席间众人高谈阔论,
或是互相吹捧,或是隐晦地打探朝局风向。他并不多言,只偶尔颔首,或简短应上一两句,
却无人敢忽视他的存在。年仅二十二岁便身居高位,圣眷正浓,手段更是令人忌惮,
在座诸人对他,敬畏远多于结交之心。酒过三巡,气氛正酣。房门轻叩,
掌柜的亲自引着一人进来,赔着笑对主位的侍郎道:“大人,您之前点的‘惊鸿仙子’到了。
”众人闻言,皆抬眼望去,只见一抱着琵琶的女子垂首缓步而入。
她身着一袭水红色绣折枝梅花的锦缎袄裙,外罩一件雪狐毛滚边的纯白斗篷,身段窈窕,
云鬓半偏,虽低着头,看不清全貌,但那通身的气度与隐约可见的姣好轮廓,
已足以令人眼前一亮。“哦?可是那位一曲动京城的惊鸿仙子?”兵部侍郎捋须笑道,
“快快请起,今日可得让我等饱饱耳福。”女子盈盈一拜,
嗓音清越如黄莺出谷:“小女惊鸿,见过各位大人。”她缓缓抬起头。那一瞬,
仿佛周遭的喧嚣与浮华都成了模糊的背景。眉如远山含黛,目似秋水横波,唇若三月樱瓣,
肌肤胜雪,容光慑人。尤其是那一双眼睛,明明带着几分羞怯与恭顺,眼波流转间,
却似有钩子般,不经意地撩人心弦。席间顿时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叹。谢景渊端着酒杯的手,
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。他的目光落在女子脸上,锐利如鹰隼,审视着,探究着。这张脸,
美得毫无瑕疵,甚至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然诱惑,
与他记忆中那夜虽未看清、却戾气与灵动交织的模糊身影,似乎并无重叠之处。
但他并未移开视线。女子抱着琵琶,在预留的绣墩上坐下,纤纤玉指拨动琴弦,朱唇轻启,
婉转歌声随之流淌而出。唱的是时下流行的词曲,嗓音确实极美,技巧亦纯熟,缠绵悱恻,
动人心魄。席间众人皆露出陶醉之色。唯有谢景渊,面色依旧平淡。
他的目光看似落在歌女身上,实则细致地观察着她的一切——她的手指,
指尖有极细微的、不同于寻常琴娘的薄茧;她的呼吸,平稳悠长,
显然身负内家功夫;她偶尔抬眼看向席间众人时,
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、与柔**表绝不相符的冷静与审视。以及,
她发间簪着的一枚珍珠发簪,虽简单,但那珍珠的成色与大小,绝非一个普通歌女所能拥有。
有趣。谢景渊唇角复又勾起那抹极淡的、意味不明的弧度。他几乎可以确定,就是她。
那只胆大包天、身手不凡,还丢了三日让他查不到丝毫线索的“蝴蝶”。她竟敢以这种方式,
直接出现在他面前。是挑衅?还是另有所图?一曲终了,满堂喝彩。兵部侍郎更是连连叫好,
命人看赏。歌女惊鸿起身谢赏,姿态柔婉,眼波不经意地扫过谢景渊,
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倾慕,轻声细语:“这位大人似乎……不爱听曲儿?
可是惊鸿唱得不好,污了大人的耳?”霎时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谢景渊身上。
谢景渊放下酒杯,抬眸,终于正眼看向她。他的眼神平静无波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,
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。“曲子尚可。”他语气淡漠,“只是本官好奇,姑娘这般人物,
为何会选择在这酒楼卖唱?”惊鸿眼中迅速掠过一丝慌乱,像是被戳中了伤心事,
泫然欲泣:“大人明鉴,小女子家中遭难,孤身一人流落京城,别无长技,
唯有这琵琶还能勉强糊口……”说着,眼角竟真的沁出些许泪光,我见犹怜。
席间顿时有人露出同情之色,甚至有人暗中埋怨谢景渊太过不解风情。谢景渊却恍若未见,
只淡淡道:“是吗?那倒是可惜了。”他话锋一转,忽然问道,“姑娘可曾丢过什么东西?
比如……一枚簪花?”惊鸿抱着琵琶的手指微微一紧,面上却满是茫然:“簪花?
大人说笑了,小女子落魄至此,哪还有多余的簪花可丢?”她怯生生地看着他,
仿佛被他吓到了。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。一个冰冷探究,一个柔媚无辜。暗流汹涌,
刀光剑影皆藏于盈盈眼波与平淡话语之下。“哦?”谢景渊尾音微扬,不再看她,
转而端起酒杯,对兵部侍郎道,“李大人,今日这酒不错。”兵部侍郎何等精明,
立刻顺着话头接了过去,席间气氛重新活络起来,只是不少人再看向那歌女惊鸿的眼神,
便多了几分思量。惊鸿又坐回原位,低眉顺眼地弹奏着轻柔的伴奏曲调,
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锋从未发生。然而,只有她自己知道,后背已然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谢景渊比她想象的还要敏锐难缠得多。他显然已经怀疑了她,方才那句话,
分明就是试探与警告。但他没有证据,也无法完全确定。否则,以他的性子,
恐怕早就直接命人拿下了。看来,硬取是行不通了。那簪子,想必被他放在了极其稳妥之处。
她必须另想办法。又坐了片刻,惊鸿借口身子不适,柔声告退。离去前,她再次看向谢景渊,
眼波流转,欲语还休:“谢大人威名,京中无人不晓。小女子仰慕已久,今日得见,
三生有幸。望日后……还能有机会再为大人弹唱。”这话语里的暗示与挑逗,几乎不言而喻。
谢景渊摩挲着酒杯边缘,并未回应,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。惊鸿心头一凛,
面上却飞起两抹红霞,羞怯地低下头,抱着琵琶快步离去。门帘落下,隔绝了内外。
谢景渊脸上的那点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。“孙均。”“属下在。
”阴影中,孙均如同鬼魅般出现。“跟着她。查清她的落脚点,盯死她。另外,
查‘惊鸿’这个名号,以及她最近接触过的所有人。”他倒要看看,
这只自作聪明的“蝴蝶”,究竟想玩什么把戏,背后又藏着什么人。“是!
”谢景渊拿起酒壶,自斟自饮了一杯。酒液辛辣,入喉灼热。猎手,已经布下了网。而猎物,
似乎也正准备着,反戈一击。这场宴,才刚开席。第三章暗涌孙均尾随那抹水红色的身影,
穿过积雪初融、华灯初上的街巷。他的跟踪技巧是缉事府里数一数二的,如同暗夜中的影子,
无声无息。前方的“惊鸿”抱着琵琶,步履看似轻盈,甚至带着几分歌女特有的柔弱,
偶尔与相熟的路人点头示意,应对自如。然而,
孙均锐利的目光却捕捉到几个极细微的瞬间——她拐弯时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身后,
在一个卖炊饼的摊贩前驻足,借由拿铜板的动作,巧妙地利用小摊的铜镜观察后方情况。
这是个极其警惕且反跟踪经验丰富的人。孙均心中那点因对方是女子而潜藏的轻视瞬间消散,
愈发谨慎起来。最终,他看着她走进一条狭窄的、鱼龙混杂的巷子,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,
消失在院落内。孙均记下位置,并未立刻靠近,而是悄无声息地跃上附近一处较高的屋顶,
如同蛰伏的猎豹,静静监视着那小院的动静。忘仙居雅间内,酒宴散场。
谢景渊婉拒了兵部侍郎接下来的安排,独自乘坐马车回府。车厢内,他闭目养神,
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。“惊鸿”……这个名字倒是贴切。那惊鸿一瞥的艳光,
确实足以令人印象深刻。但她眼底深处的冷静甚至冷冽,
与她刻意表现出来的柔媚脆弱截然不同。还有那枚珍珠发簪……他睁开眼,眸中寒光一闪。
那珍珠的色泽与大小,他记得,去年南海进贡的贡品里有一盒东珠,颗颗圆润硕大,
陛下赏了几颗给几位得宠的妃嫔和有功之臣。流落在外的不多,每一颗的去向,
缉事府未必没有记录。这女子,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。回到书房,孙均的消息很快传来,
汇报了跟踪到的地址以及他的观察结果。“盯紧那里,任何进出的人,都要查明身份。
”谢景渊吩咐道,随即又加了一句,“再去查内务府记档,去年至今,宫外流出的东珠,
特别是镶嵌成首饰的,都经了谁的手,赏给了哪些府邸。”“是!”孙均领命而去。
谢景渊走到书案后,拉开一个暗格,里面并非什么机密文件,
而是静静躺着那枚鎏金点翠蝴蝶簪花。他拿起簪子,指尖摩挲着冰凉的蝶翼。
那抹暗红刺痛了他的眼睛。这血,是她的。那夜她受伤不轻。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,
不过三日,就敢换了个身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。是该说她胆大包天,还是……无所畏惧?
他很好奇,她下一步会怎么做。是继续试图接近他,盗取簪子?还是会有别的动作?
与此同时,那小院之内。惊鸿——本名沈青瓷的女子,
在确认无人跟踪监视后(她并未发现孙均),迅速褪去了那身水红衣裙,
换上了一套利落的深色衣裤。脸上的柔弱媚意消失得无影无踪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。她走到墙角,轻轻敲击了几块砖石,
取出一个狭长的、密封的铜管。打开铜管,倒出一张细小的纸条。
纸条上只有寥寥数字:“李翰妾室柳氏,有异,速查。”沈青瓷眉心微蹙。李翰的案子,
明面上是贪墨,但背后牵扯似乎极深。她奉命潜入谢景渊书房,
本想窃取的是他与某位神秘人物往来的密信,据说涉及一桩更大的隐秘,却功亏一篑,
还丢了母亲的簪子。现在上头又传来指令,让她去查李翰的一个妾室?
这柳氏……难道与那桩隐秘有关?还是说,与谢景渊正在调查的方向有关?
她将纸条凑近烛火,看着它化为灰烬。无论如何,指令必须执行。而且,
这或许也是一个机会。一个接近谢景渊,或者扰乱他视线的机会。谢景渊不是怀疑她吗?
不是想引她出手吗?那她就动一动,看看这潭水底下,究竟藏着什么巨鳄。顺便,
或许能找到拿回簪子的契机。她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,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。
---第四章交锋翌日,缉事府。谢景渊正在翻阅卷宗,孙均疾步而入,
脸色凝重:“大人,李翰的妾室柳氏,昨夜在城南别苑……悬梁自尽了。
”谢景渊抬眸:“自尽?”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。李翰下狱后,其家眷虽未被立即收监,
但也均被软禁在各自院中,等候查问。这柳氏在这个当口“自尽”,未免太过巧合。
“现场看起来并无他杀痕迹。”孙均道,“但属下觉得蹊跷,派人仔细搜查了柳氏的居所,
在她妆奁盒的夹层里,发现了这个。”他递上一枚小小的、不起眼的铜钱,
但与普通铜钱不同,这枚铜钱的方孔四周,刻着极细微的、类似云纹的图案。
谢景渊接过铜钱,仔细查看,眼神骤然一凝。“云纹币……”他低声自语。
这是某个神秘组织的标记,他追查这个组织已久,他们行事隐秘,手段狠辣,
与朝中几桩悬案都有牵连,却始终抓不到把柄。没想到,竟然在李翰妾室这里发现了线索。
“柳氏死后,可有人接近过别苑?”谢景渊立刻问道。“有。”孙均点头,
“昨夜有一更夫声称看到一道黑影翻墙而出,身形纤细,像是女子。另外……”他顿了顿,
“我们监视那歌女惊鸿的人回报,昨夜她所在的小院,后半夜曾有短暂的灯火明灭,
似乎有人出入,但无法确定是否是她本人。”谢景渊指尖捻着那枚云纹币,
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。“女子?黑影?倒是巧得很。
”他几乎立刻将这两件事与那个叫惊鸿的女子联系了起来。是她杀了柳氏灭口?
还是她也是去查探消息的?柳氏之死,与她背后的指令有关?“备车。”谢景渊起身,
“去柳氏别苑。另外,加派人手,把那个‘惊鸿’给我‘请’回缉事府问话。”他倒要看看,
这次,她还能如何狡辩。然而,就在谢景渊的车驾刚抵达柳氏别苑不久,
还没来得及仔细勘察现场时,一个意想不到的人,竟然主动出现在了这里。
正是穿着一身素净棉裙、未施粉黛的沈青瓷。她看起来有些惶恐不安,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,
对着守门的缉事府差役怯生生地道:“各位差爷,小女子是附近绣坊的,
平日偶尔给柳娘子送些绣品花样……听闻柳娘子她……想来祭奠一番,
送些点心……”差役自然不放行。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谢景渊。他走出来,
看到的就是沈青瓷那副我见犹怜、仿佛被凶神恶煞的官差吓坏了的小白兔模样。
谢景渊眼神微眯,挥挥手让差役退下。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他走到她面前,
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目光极具压迫感。沈青瓷似乎被他吓得往后缩了一下,眼圈微红,
小声道:“谢、谢大人……我……我只是听说柳娘子出了事,
心里难过……她以前常照顾我生意,是个好人……”说着,竟低声啜泣起来。“好人?
”谢景渊冷笑,“你可知她与朝廷钦犯关联甚深?你此刻前来,是单纯祭奠,还是另有所图?
”他逼近一步,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、与昨夜酒楼里不同的皂角清香,
“比如……想来确认一下,她是不是真的死了?或者,
想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不该落下的东西?”他的话语如同刀子,直戳要害。沈青瓷猛地抬头,
眼中泪水还在打转,却带着一丝被冤枉的屈辱和愤怒:“大人!您怎能如此血口喷人!
我只是一介弱女子,与柳娘子有几分香火情分,前来尽尽心意罢了!您位高权重,
也不能如此欺辱人!”她表现得恰到好处,
像一个被官威吓得够呛却又忍不住为自己辩驳的普通民女。谢景渊盯着她的眼睛,
试图从那片氤氲的水光后找到一丝一毫的伪装修饰。但他看到的只有委屈、害怕和一丝倔强。
演技真是炉火纯青。“是吗?”他忽然伸手,不是抓她,
而是闪电般地从她提着的食盒底层夹缝里,拈出了一点极其细微的、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灰烬。
“那这是什么?昨夜传递消息后,匆忙销毁证据留下的痕迹?还是说,你祭奠死人,
还需要烧纸钱通知谁?”沈青瓷脸色真正地、控制不住地白了一瞬。
她没想到谢景渊观察力敏锐到这种地步!这灰烬是她昨夜处理命令纸条时不小心沾上的,
竟被他发现了!看到她一刹那的变色,谢景渊心中冷笑,果然是她!然而,
就在他准备命人将她拿下之时,沈青瓷却忽然身子一软,像是承受不住巨大的恐惧和冤屈,
双眼一闭,直直地向后倒去——竟是当场“晕”了过去。
谢景渊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。入手纤细,
隔着棉布甚至能感受到其下紧绷的、蕴藏着力量的肌理线条,
以及……一丝极淡的、被脂粉气勉强掩盖的金疮药味道。她肩上的伤,还没好全。
谢景渊抱着这个温香软玉却又充满危险和谜团的身体,看着她苍白如纸、睫毛紧闭的侧脸,
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凝滞。明知道她十有八九是装的,但这副脆弱无助的模样,
竟让他心底某一处不易察觉的地方,微微动了一下。周围还有不少下属和差役看着。
谢景渊脸色阴沉,打横将人抱起,对孙均道:“去找个大夫来。把她带到旁边厢房看管起来,
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接近!”他倒要看看,她这出戏,要唱到什么时候。
而她“晕”在他怀里,无疑是最好的控制方式。沈青瓷紧闭着眼,靠在他坚实宽阔的胸膛上,
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,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冷的、带着淡淡书墨和檀香的气息。
她的心跳得飞快,一半是惊险,一半却是某种难以言喻的、陌生的悸动。这一步,兵行险着。
她赌的就是谢景渊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,对一个“晕倒”的弱女子用强。
赌他对她背后的秘密感兴趣,不会立刻下杀手。接下来,就看谁更能演,更能熬,
更能抓住对方的破绽了。这场交锋,从明处的试探,转入了更凶险的、近身肉搏般的暗战。
---第五章囚雀厢房内,大夫战战兢兢地诊了脉,只说“姑娘是惊惧过度,忧思伤神,
需要静养”,开了副安神压惊的方子便告退了。谢景渊挥退旁人,独自坐在床前的圈椅上,
好整以暇地看着床上依旧“昏迷”的人。“戏演够了,就起来。”他声音冷淡,
不带丝毫情绪,“本官的耐心有限。”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,缓缓睁开眼。
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了泪水,也没有了刻意伪装的柔弱,
只剩下一种近乎坦然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她撑着手臂坐起身,棉被滑落,
露出纤细的脖颈和单薄的肩膀。“谢大人想如何?”她问,声音有些沙哑。“你是谁?
为何潜入我书房?柳氏的死是否与你有关?你背后的主子是谁?”谢景渊一连串问题抛出来,
目光如炬,锁死在她脸上。沈青瓷垂下眼睑,轻轻笑了笑,
带着点自嘲:“我说我只是个想拿回母亲遗物的可怜人,大人信吗?”“遗物?
”谢景渊挑眉,“那枚簪花?它为何会出现在企图窃取机密的刺客身上?
”“因为它是我最珍视的东西,从不离身。那夜行动,我并非想去偷什么,
而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似乎难以启齿,最终低声道,“我是想去送一封信,
一封能证明李翰部分清白的信。我欠他一个人情。没想到惊动了守卫,被打伤,
仓皇逃窜时掉了簪子。”她开始半真半假地编织故事。
李翰对她有恩是真的(不过是多年前的小事),想去送信是假的,
但这个理由听起来比窃取机密更“合理”,
也更能解释她为何执着于一枚簪子——不仅是遗物,还可能成为她与“钦犯”牵连的证据。
谢景渊显然不信,嗤笑一声:“证明李翰清白?那你可知,
柳氏手中可能有真正能指证李翰或其同党的东西?你昨夜去找她,是送信还是灭口?
”“灭口?”沈青瓷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,“大人怀疑我杀了柳娘子?
我昨夜一直在房中未曾外出!大人若不信,可以询问我的邻居!”她急切地辩解,
表情不似作伪。柳氏的死,确实出乎她的意料。谢景渊审视着她。她的震惊看起来是真的。
难道柳氏之死与她无关?那她昨夜鬼鬼祟祟出去又是做什么?“那这灰烬如何解释?
”他拿出之前找到的那点黑灰。沈青瓷脸色一白,咬了咬唇,似乎挣扎了许久,
才低声道:“是……是烧了一些旧日书信。与……与一位负心郎有关。女儿家的事情,
难以启齿,让大人见笑了。”她将话题引向风月之事,脸上适时的泛起羞愤的红晕。
谢景渊默然不语。他知道她的话里九假一真,甚至全是假的,但一时之间,
竟找不到明显的破绽来戳穿她。她太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和别人的心理了。两人一时无话,
屋内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对峙。突然,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响动。
像是瓦片被踩了一下。谢景渊和沈青瓷眼神同时一变!谢景渊反应极快,猛地起身扑向床边,
却不是攻击沈青瓷,而是将她连同被子一起迅速裹紧,翻滚下床,躲到了床榻之后!
几乎就在同时!“嗖嗖嗖!”数支闪着幽蓝寒光的弩箭破窗而入,
狠狠地钉在了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!床榻之上,锦被被瞬间刺穿!有刺客!目标是这间屋子!
是来杀她的?还是来杀他的?或者是来灭口的?沈青瓷被谢景渊紧紧箍在怀里,
两人身体紧贴,能感受到彼此瞬间紧绷的肌肉和加速的心跳。
男性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(来自她未愈的伤口)和皂角味,充斥着她的鼻腔。
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。“别动。”他在她耳边低声命令,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,
带来一阵战栗。外面的打斗声已经响起,显然是孙均带领的护卫与刺客交上了手。
谢景渊眼神冷厉如冰。在他的地盘,缉事府看守的别苑,竟然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刺!
简直狂妄至极!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。她脸色苍白,嘴唇紧抿,眼中虽有惊色,
却并无慌乱,反而透着一股狠厉的杀气,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,随时准备反扑。
这绝不是一个普通歌女该有的反应。刺客未能得手,很快被孙均等人击退,留下了两具尸体,
其余人逃窜而去。谢景渊松开沈青瓷,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袍,
又恢复了那副冷峻莫测的模样。沈青瓷也站起身,棉裙有些褶皱,发丝微乱,
却丝毫不减其锋锐之美。两人对视一眼,空气中仿佛有电光火石闪过。经此一遭,
他们都很清楚,对方身上牵扯的麻烦,远比想象中更大。柳氏的死,云纹币,
如今的刺杀……这潭水,深不见底。“看来,想让你死的人不少。”谢景渊淡淡开口。
“大人与我同处一室,恐怕也成了别人的目标。”沈青瓷不卑不亢地回应。谢景渊盯着她,
忽然改变了主意。杀了她,或者严刑逼供,或许能得到一些信息,但也可能打草惊蛇,
断掉重要的线索。而这个女人本身,就是一个极好的诱饵和突破口。“从今日起,
你跟在本官身边。”谢景渊道,语气不容置疑,“没有我的允许,不得离开缉事府半步。
”名为保护,实为软禁监视。沈青瓷心中一沉。这意味着她失去了自由,行动完全受限,
拿回簪子更难了。但另一方面,这也意味着她离谢景渊更近,离权力的核心更近,
或许能接触到更多秘密,甚至……利用他的资源。福兮祸所伏,祸兮福所倚。她抬起眼,
迎上谢景渊的目光,忽然嫣然一笑,仿佛刚才的生死惊险从未发生:“能得大人庇护,
是惊鸿的福气。只是……惊鸿胆小,经不得吓,大人可要护我周全才好。
”她又戴上了那副柔媚的面具,言语间甚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。谢景渊冷眼看着她变脸,
心中冷笑。胆小?刚才眼里冒杀气的人是谁?“只要安分守己,本官自然不会让你出事。
”他意味深长地回道。一只随时可能噬主的雀鸟,被圈养在了猎鹰的巢穴旁边。博弈,
进入了新的阶段。---第六章共弈沈青瓷被“请”回了缉事府,
安置在一处僻静但守卫森严的小院里。美其名曰客居,实则与囚犯无异。
谢景渊派了两个丫鬟“伺候”,实则是监视。她并未反抗,表现得十分顺从,
甚至对那两个冷着脸的丫鬟也和颜悦色,仿佛真的只是个被无辜卷入、需要庇护的弱女子。
谢景渊则忙于处理柳氏之死的后续以及刺客的线索。那两具刺客尸体身上没有任何标识,
武器也是普通的弩箭,淬的毒却是江湖上罕见的“见血封喉”,查起来颇费周折。
云纹币的线索似乎也断了。但他并不急躁。他知道,只要沈青瓷在他手里,鱼饵还在,
就不怕大鱼不咬钩。果然,几日后,沈青瓷通过丫鬟向他传递了一个消息——她想起来,
以前似乎见柳娘子把玩过一枚类似的铜钱,当时还随口说了一句“这云纹倒是别致”。
这个消息看似无意,却瞬间将柳氏与云纹币组织明确关联起来,
也间接洗清了她部分杀人的嫌疑——如果她知道云纹币重要,就不会主动提起。
谢景渊闻弦歌而知雅意。她这是在向他示好,或者说,展示自己的价值,寻求合作的可能。
当晚,他去了她的小院。她正坐在灯下看书,侧影娴静,听到脚步声抬起头,
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、带着些许惊喜又有些局促的笑容:“大人来了。”谢景渊挥退丫鬟,
在她对面坐下,直接开门见山:“你想说什么?”沈青瓷放下书,
神色变得认真起来:“大人,我知道您不信我。但眼下,似乎有人不想让柳娘子活着,
也不想让我活着,甚至可能……不想让大人您继续查下去。”她指的是那场刺杀。“所以?
”谢景渊挑眉。“所以,我们或许可以暂时……合作。”沈青瓷看着他,“您需要线索,
我需要安全和……拿回我的簪子。我知道一些事情,或许对您有用。而您有权势,
能查到我不知道的东西。”“合作需要诚意。”谢景渊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压迫,
“你的真实身份?你背后的主子?你为谁做事?”沈青瓷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权衡利弊。
最终,她叹了口气:“我不能说。说了,我可能死得更快。但我可以告诉您,
我与李翰案背后的某些人,并非一路。甚至……可能目标有部分一致。”“部分一致?
”“比如,都想知道是谁真正操控了漕粮贪墨,是谁在杀人灭口,又是谁……手眼通天,
能调动死士和云纹币。”沈青瓷的目光变得锐利,“李翰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,
甚至柳氏,也可能只是弃子。大人难道不想知道,真正下棋的人是谁吗?”谢景渊心中微动。
她的看法与他不谋而合。李翰案水深,背后必然牵扯极广。“你能提供什么?
”“我知道一些李翰与外界联系的隐秘渠道,
一些看似不起眼、却可能藏着关键证据的人名和地点。我还知道……宫里,
可能也有人被牵扯其中。”沈青瓷压低声音。谢景渊眼神一凝。宫里?
这倒是印证了他之前的某些猜测。“作为交换,”沈青瓷继续道,
“我需要大人共享一些关于刺杀和云纹币的调查进展。另外,我希望大人能信守承诺,
若此事了结,能让我安然离开,并归还我的簪子。”谢景渊盯着她看了许久,
仿佛在评估她话语的真实性和价值。“好。”他终于开口,“本官可以与你暂时合作。
但你若敢有异动,或者隐瞒关键信息……”他未尽之语充满了威胁。“不敢。
”沈青瓷垂下眼睑。一场各怀鬼胎、互相利用的合作,就此达成。接下来的日子,
两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“共事”状态。谢景渊外出查案时,有时会带上沈青瓷。
她总能从一些细微之处发现端倪——某个账本上不起眼的印记,某个人下意识的小动作,
某处宅院布局的异常……她的敏锐和洞察力让谢景渊都暗自惊讶。而谢景渊也遵守约定,
将一些能公开的调查进展告诉她。两人时常在书房或者小院里分析案情,时而激烈争论,
时而沉默思索。针锋相对依旧,却又隐隐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默契。
他们在共同破解谜题的过程中,看到了彼此的能力和头脑。谢景渊欣赏她的机敏和胆识,
尽管深知她危险。
见识了他的缜密、果决和隐藏在冷酷外表下的……某种近乎苛刻的正义感(虽然手段酷烈)。
偶尔,在深夜讨论案情时,丫鬟会送来宵夜。谢景渊会注意到她下意识地揉捏受伤的肩膀,
会看到她眼底不易察觉的疲惫。他会不动声色地将点心往她那边推一推,
或者在她陷入沉思时,不再出声打扰。而沈青瓷也会在他因连日奔波而眉宇间带上倦色时,
默默地将温热的茶盏递到他手边。这种细微的、不经意的关怀,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,
却像悄无声息的藤蔓,在一次次交锋与合作中,悄然滋生。但猜忌和防备从未真正消失。
谢景渊始终派人严密监视着她,她传递出的每一条消息,他都会反复核实。
而沈青瓷也从未真正吐露自己的底牌和目的,她也在利用谢景渊的力量,清除障碍,
调查自己关心的真相。他们就像在刀尖上共舞,彼此既是舞伴,
也可能是随时将利刃刺向对方的敌人。这种危险而**的关系,让两人都绷紧了神经,
却也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棋逢对手的酣畅淋漓。然而,平静很快被打破。他们顺藤摸瓜,
无广告小说谢景渊沈青瓷 言语忧在线阅读 新书《谢景渊沈青瓷》小说全集阅读 试读结束
第2章5.正巧此时下了雨,稀稀拉拉的火被浇灭了。潘祖全身边的小弟连忙给他打上了伞。谢聿怀头发被浇湿,目光空洞洞的,不知道望向了何处。他指尖颤了颤,口中用极轻的声音呼唤了我
1结婚当天,妈妈将我锁在车上,临时向我的未婚夫索要28万下车费。她拉着一众亲戚,胡搅蛮缠:“二十八万一分都不能少,否则我立刻让我女儿改嫁!”婆家人将我骂得狗血淋头,未婚夫的亲朋
没等许行舟开口,沈如月已经站起身,语气自然地介绍:“昱琛,这是许行舟,我的男朋友。”江昱琛先是一怔,随即笑道:“早就听说如月有个很爱的男朋友,没想到居然是许记者,真是太有缘了。”
两位老爹合买彩票中大奖后,我和谢浔成了校园里炙手可热的话题对象。不过,为什么他是新贵,我就是暴发户啊!肯定是他在背后捣的鬼。我从小就和谢浔不对付,没想到上了大学还要被他管
暴雨如注,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车窗上,发出密集而沉闷的声响。林晚星紧握着方向盘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她小心翼翼地将那辆半旧的越野车停在泥泞的斜坡上,推开车门,一股混杂着泥土